12月18日美东时间晚上8时30分开始，众议院先后对“滥用职权”和“妨碍国会调查”这两条针对特朗普的弹劾条款进行全院投票，两条款均以多数通过，且票型基本按党派分布，都和外界预测相符。第一条弹劾条款通过的那一秒，特朗普成为美国243年历史上第3个被弹劾——此处划重点，并非“下台”——的美国总统。而一个分裂的美国，再一次清晰地呈现。

CNN报道截图。

这一天，围绕着弹劾特朗普的辩论进行了8小时，基本就是一场民主党议员和共和党议员激辩。民主党议员继续谴责特朗普以权谋私、损害美国国家安全，共和党议员的发言则在强调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总统犯错，这场弹劾是虚假的，是一场“政治猎巫”。辩论场外，特朗普的内阁成员几乎全员出动，用各种方式、在全美各地指出特朗普是一位做实事、一步一步完成竞选承诺的总统。

众议院全院投票阶段，第一条“滥用权力”条款以230:197的投票结果被通过，“妨碍国会调查”条款则是229票赞成、198票反对。民主党基本上投了赞成票，只有来自新泽西、明尼苏达、缅因和夏威夷的4名民主党众议员投了反对票或弃权票。具体说来，新泽西的德鲁（Jeff Van Drew）和明尼苏达的皮特森（Collin Peterson）在两个条款上都投了反对票。缅因的戈尔登（Jared Golden）在“滥用职权”上投了赞成票，在“妨碍国会调查”上投了反对票。夏威夷的加伯德（Tulsi Garbbard）则在两个弹劾条款上都成为唯一一位投弃权票的议员。

皮特森的理由也许最充分，因为2016年大选时特朗普曾以30%的巨大优势赢了他所在的选区；他表示，弹劾特朗普缺乏两党支持，会进一步分裂国家。加伯德则表示，她今天的投票是投给了“亟需和解”，希望两党能共同治愈美国。她强调“党派仇恨已经严重撕裂了我们的国家”。作为民主党参选人，她曾在几周前的民主党第5场初选辩论上呼吁过团结。而另一个重要的数据是，有31位所在选区特朗普占上风的民主党议员，为弹劾特朗普投出了赞成票。总之，有个别民主党议员发出了弹劾没有两党基础的声音并呼吁团结，但绝大部分民主党人在按党派站队。

美国众议院辩论现场。图片来源：CNN

投票的同时，特朗普正在密歇根州的一场“圣诞快乐”集会上，为他竞选连任造势。在演讲中，特朗普提及正在进行的弹劾投票，他表示“一点也不觉得我正在被弹劾”。不过，虽然他看似满不在乎，但其实他已经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了对自己被弹劾的关注和强烈反对。

前一天（12月17日），特朗普写给佩洛西一封长达6页的信，谴责对方主导弹劾是在“向美国民主公开宣战”，斥责民主党在搞“违法的党派政变”。18日，特朗普发推特表示“这都是由极端左派且一事无成的民主党所制造的残忍谎言。这是对美国的攻击，也是对共和党的攻击！！！”整条推特字母全部大写，结尾3个感叹号，愤怒之情满溢。在同一场演讲中，特朗普表示，弹劾让“疯狂的佩洛西”和她领导的众议院民主党人被贴上了永久的耻辱烙印。特朗普对于佩洛西及民主党的斥责引发支持者的欢呼。

在家看电视的美国民众，他们可能在看着弹劾投票计数，但转一个台，看到的就是集会欢呼；就像是对美国分裂的隐喻。而不管是投票当日走上街头集会表达观点，还是弹劾特朗普程序推进的关键节点上——9月底佩洛西宣布启动弹劾调查和本周“投票周”最为典型——导致共和党获得政治捐款数额和小额捐款数量快速增长，都说明民众的对立、社会的分裂，和身份政治一样严重，两者互为因果。数据新闻机构“538”网站上的民调数据显示，支持弹劾特朗普和反对弹劾特朗普的比率都是47%——不能更纠结了，也不能更分裂了。

无论如何现在特朗普已经是美国历史上第3位被弹劾的美国总统。前两位分别是因为就与白宫实习生的不正当关系作伪证而被弹劾的克林顿和因为采取同情南方的立场而和本党派（共和党）不合而被弹劾的约翰逊。不过，这两位总统在参议院审问、投票后都没有下台。

同样的事情很可能发生在特朗普身上。现在参议院的共和党与民主党席位比例是53:47，而要让特朗普下台，必须有三分之二多数，即67位参议员投赞成票，即在所有民主党按党派投赞成票的情况下，还要有20位共和党人投票支持弹劾特朗普。根据今晚众议院投票的结果推测，这种可能性几乎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