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沪青平 发布时间:2020-04-09 来源:复旦发展研究院+收藏本文
文人容易激动,也容易幻想。写小说的人,总喜欢把自己代入其中,或者把自己仇人的影像放在反角的位置上,于是,读小说的人,只要对作者有些了解,总能在小说中或多或少地对号入座。于是,对文学作品的分析,总是从作者本身的生长环境入手的,所谓“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无外如是。
文人也多认为自己代表正义。无论是悲悯的,或是激越的,还是慷慨的,都无可避免地带着“上帝的视角”,表达着看似属于绝对实则属于个人的正义——这种正义背后,往往表达着作者本身的诉求——政治的、经济的、情感的。
文学与政治的结合既是被迫的,也是主动的。拨开魔幻现实的面纱依然是真实,解读诗词背后的真义也往往鲜血淋漓,把文学作为一种工具,从来是政治的专属,而自甘成为工具的“文学”,却似乎并不应该被排斥在文学之外——我想表达的,其实是通俗所谓文学的阶级性乃至于斗争性,始终与其主观性、现实性如此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于是,圣人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作为文学的创作者,文人理所当然地拥有“兴观群怨”的自由与能力,不过,这取决于自由的边界在哪里,能力的高低在何处——所谓正义,边界和高低之分而已。
文学真的能阐释正义吗?历史和现实都证明,复杂的生活往往比文学更生动、更精彩,价值的正义来自于价值观的正义,而这个价值观,往往不是由当时乃至当代所决定的,更不由作者自己所决定,而在时代的滚滚洪流中,把这个决定的权力交给了需要它的人。于是,我们有了更多“同情式的理解”,又多了更多“时代的误读”,还有了更多“错解的共鸣”。
但唯有一点或许再怎么全球化都很难改变:文学没有国界,文人却有自己的国家。
一切激动、幻想,与正义,都与文人所在的国度、所滋养的文化、所伴生的文明,息息相关,记住这,所谓悲悯,才是真实的同情,所谓人道,才有了人性的基础,所谓文学,才有了现实的关照。
或许,从来没有文学的正义,只有正义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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