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0 2011复旦发展论坛

【摘要】

王战阐述了他关于“中国未来十年发展的战略选择”的十点思考，包括我国人多地少的基本国情，我们三十年间城市化、产业化、区域发展三大战略选择和演变的关系，以及我国面临的资源、环境、社会结构、文化、国际关系和执政能力这五方面问题，这十点对我国未来的经济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演讲概括】

    这次中央全会已经宣布了，明年下半年开十八大，在十八大之前按照规矩各地方都要开党代会，上海党代会的起草工作、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了。做这个准备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对整个国际、国内形势做个预判。所以下面十点是我对未来十年中国发展战略选择的一些初步思考。

    我想讨论中国未来十年的发展，第一个问题就是人口问题。中国人多地少，实际上是因为人多而造成的地少。表现更多的问题是结构性问题，这个结构性问题是老龄化问题。也就是说，我们人口红利这一块，当然有很多争论，什么时候过去还不知道。反正今后十年老龄化现象实际上会日益严重，上海是首当其冲的。

第二个问题是全世界都没有的一个问题，少子化的问题，独生子女。

第三个问题是整个人口当中流动性的问题，涉及到现在就是2亿人，还有就是依然有着农村人口过多的问题。所以，对今后的战略选择当中我觉得出发点要从我们整个人口基本国情出发，但是人口的问题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计划生育给我们带来的发展红利这一块非常大，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对我们今后几代都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这也是我们应该研究的问题。据我个人观点，我觉得这个政策应该做及时调整。

    第四个问题就是土地的问题，中国的土地问题第一是因人多地少；第二是因为水少而显得土地少。如果我们水资源丰富点，中国并不缺少平地，不缺少耕地。在某种角度上讲，土地问题为什么这三十年发展这么快？我们这个土地国家所有，土地使用权可以转让，使我们很多的项目上手非常快，这又是我们当前要讨论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到底怎么看？我觉得也是到了应该进行调整的时候。

    下来三个发展战略之间是有逻辑关系的：

第一个战略就是城市化战略，我们怎么去做？后面十年去做调整的问题。

    第二个战略是我们产业化战略，城市不能凭空存在，是跟工业化相一致的，我记得我们当时在写十三大背景材料的时候（应该是1987年），当时我们就说中国有一个现象，整个世界上城市化、市场化和工业化几乎是同步进行，而在中国首先是工业化，然后到改革开放的时候市场化不再推进，城市化是最滞后的。到了这个三十年当中，实际上我们工业化、市场化同步是在推进，这个工业化过程当中，现在轮到我们要评价什么呢？我们怎么来看待现在我们出口导向在哪里？或者说发展加工贸易、大进大出的战略，现在有的评价就是把它看得很低，说这个战略是我们专门用廉价劳动力去换取小钱，积累了大量的外汇储备，这个说法从现在说也说对，但从历史来看，我觉得这个过程不可避免，而且是对中国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

    我觉得下一轮产业进一步发展，实际上在应对这次危机当中，我们有很大的潜力。我认为我们应该大大提高我们第三产业的运作，这和税收制度有关系。这两年前我们重点研究的是，要改营业税，于是中央在“十二五”当中列了一条增值税扣回，这是政府的，问题是增值税扣回的改革要加快，应该是在这个十年未来发展当中第一条整治，如果这条解决了，中国第三产业的发展速度上去，每年能够提高1到2个百分点的话，我觉得足够使我们从出口到现在赚外汇的战略，转向扩大内需，或者说扩大内需和出口并举的战略，这是产业。

    城市化战略如果我们精确了，产业化的战略如何调整的，接下去就是区域发展的战略，我认为中央做得非常好。“十一五”说到底实际上就是契约发展战略与调整，在沿海东南五省市发展很快，但是相对河北、辽宁、天津这些地方发展不够快，但是你看这五年上得很快。所以在沿海南北相对比较平衡，然后还有东西，中部和西部原来发展速度是比较慢，经过这五年速度上去了。

    我认为前面这五个问题，我们三十年做出了很好的东西，这也就是我们三十年来为什么发展很快。但是随着形势的变化，随着我们发展阶段的变化，这五个方面都应做出相应的调整，实事求是、解放思想的调整。

后面五个问题我认为从这本世纪开始以来，已经对我们提出的约束条件，我们正在探索、解决之中。我们这样的发展速度，我们的资源和环境受得了吗？我认为是占领道德高地的问题，要就环境和资源本身来考虑，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这样的发展速度，这样的城市化进程，这个社会结构受得了吗？中央现在讲的社会管理怎么创新的问题，社会政策怎么制定的问题，社会保障制度怎么来设计的问题，这里面问题多了，还涉及到我们医疗、教育、住房等等，怎么来适应快速的城市化。

    第三个问题，我们的文化现在是越来越重大的问题。我们整个文化回归到现实主义批判中，在贴近人们的生活。因为我们人均收入超过4000美元，发展是为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需求，对文化需求越来越大，我们需要的文化是反映我们的心里需求的东西。但是这里面主流文化的引导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全体老百姓共同文化的价值观结合起来，我认为这两者是不矛盾的，而且老百姓当中确实有共同的文化价值观。

    第九个问题，中国现在都说经济总量达到世界第二位，仅次于美国，我们怎么处理这个国际关系问题。当然我们这三十年当中形成了典型的东西，比如和平崛起、和平发展、和谐世界，有些提法。但从实际上来看，包括我们近期和周边关系、美国、欧洲、日本的关系，这个问题我们依然没有很好的解决。这十年当中，怎么处理好国际关系，是国际社会认为中国成为世界经济总量第二的大国，对世界是件好事情，这方面我们需要紧迫一些。

    所有这些资源环境的因素，社会结构上面的问题，文化上面的问题，国际关系上面的关系，最后都取决于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执政能力的问题，你对大国治理，首先是党的执政能力。我们这个治理能力当中，我认为是有缺陷，最近几年我经常参加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文稿起草，参加过程当中发现的问题就是，我们每年都是对每年的东西做调整，而没有我们怎么来从经济上治理国家？我们的货币政策、财政政策总体上把握还有待进一步加强。

    今后十年，我个人的观点认为，今后的十年的发展前景取决于对这十个问题的把握，前面五个问题是怎么与时俱进的问题，后面五个问题怎么通过改革开放进一步创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