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现代性:现代中国的感官历史、性别记忆和社会变革

作者:复旦中华文明国际研究中心 发布时间:2025-06-09 来源:复旦中华文明国际研究中心+收藏本文

2025年5月27日,由复旦大学中华文明国际研究中心主办、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协办的“感知现代性:现代中国的感官历史、性别记忆和社会变革”访问学者工作坊顺利举行,众多与会学者齐聚复旦大学邯郸校区光华楼西主楼1401会议室,就现代中国电影、文学、戏剧、广播、装置艺术等艺术作品体现出的感官历史、性别记忆与社会变革等话题展开热烈讨论。


在开幕式上,会议召集人、主持人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康凌首先致辞,热烈欢迎与会学者并对工作坊的主题进行了介绍。随后,复旦大学特聘讲座教授、古籍整理研究所教授陈建华进行了主旨发言,以“香艳文学、感官秩序与性别差异”为主题,以嗅觉描写为代表,从古至今介绍了中国文学史上的香艳抒情传统,并结合作者生平与社会背景对香艳文学体现的感官秩序与性别差异进行了深入分析。陈建华教授提示学者在研究文学作品中的感官经验描写时应多多关注个体角色与时代、文明的互动,彰显文学书写的意义,并表达了对工作坊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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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工作坊报告分为三组,第一组的讨论由香港理工大学副教授张宇主持。会议召集人、堪萨斯大学教授、复旦大学中华文明国际研究中心肖慧首先发言,她认为听觉在传统认知系统的感官分配中占据着中心位置,而传统的性别差序音景在现代中国的一系列声音事件的冲击下逐步松动和改变。肖慧教授着重分析了社会主义时期电影里的妇女干部如何通过参与创造声音事件,进入公共政治生活争夺发声权。


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教授朱萍探讨了社会主义电影作品如《慧眼丹心》(1960)、《再生记》(1960)和《生命的火花》(1962)中的文化叙事,揭示一种社会主义特殊的残疾-复健模式,其中复健的首要目标并非恢复身体的完整性,而是将残疾的身体、感觉和精神纳入集体劳动的节奏之中。


香港中文大学(深圳)讲师王超以全面抗战后期国民党政府主导的一项伤兵复员与职业重建计划为背景,利用战时陪都重庆的荣誉军人职业训练所档案及出版物,分析伤兵职业重建作为一种延续自国民党新生活运动针对公民的教养政治如何在战时人力匮乏的条件下转化为对非整全身体的动员与对劳力剩余的绝对控制。


浙江大学特聘副研究员严毓倩以1930年代上海电影女明星黎莉莉为个案,探讨中国现代性语境下女性身体感官呈现的多重张力及其文化政治意涵。严毓倩老师通过分析《体育皇后》《小玩意》《火山情血》《天明》《人海遗珠》等作品,揭示女性身体如何成为现代化进程中权力、话语博弈的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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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组的讨论由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康凌主持。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王敦首先发言,从郭沫若在1928年所提出“留声机写实论”出发,分析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国影音文化里的“现实”。留声机携带自身的技术、文化与社会历史来到中国,是“机械复制时代”从殖民主义中心地带抵达半殖民地上海的舶来品,并由此介入新的文化上下文并塑造了新的文化史。


上海师范大学王宏超教授围绕张德彝多次出使外国所留下的二百多万字域外游记,从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角度切入,分析这些在场经验对当事者在感官上形成的冲击和影响,并指出这些异国观察者对不同文化感觉进行的比较与分析也在深层次上改变了他们的思想与行为。


浙江大学副教授王婧以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声音实践为切入点,考察艺术家如何批判性地使用并“重新挪用”这些听觉技术,将其从国家意识形态与消费文化的纪念碑性中抽离,并建构出带有反纪念碑性质的听觉感知形式与社会想象。


香港理工大学副教授张宇剖析了两部知名电视纪录片系列——《大国工匠》(2015)与《我在故宫修文物》(2016)及其同名电影(2016),深入探讨当代中国工匠精神崇拜的内涵。张宇老师指出,尽管二者在表现形式上存在显著差异,但这两种技艺分别呈现的“工业之手”与“匠人之手”共同构成了国家形象塑造的双重维度,分别彰显了中国的硬实力与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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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组讨论由堪萨斯大学教授肖慧主持。北师香港浸会大学助理教授徐曦首先发言,他关注抗战期间曾受英国广播公司(BBC)邀请参与制作广播节目却罕有人知的旅英华人作家、学者苏芹荪,从日记、旧报刊和回忆录中追寻苏芹荪的人生轨迹,在弄清其生平创作的基础上,集中探讨他在1940年代的广播和写作活动。


复旦大学教授鲁明军以康有为和鲁迅为例,探究近现代中国的视觉革命。鲁明军老师认为,康有为借北碑的雄强之气批判帖学柔媚之风,其本质是借金石考据重构文化正统性,以书法的“力之美”隐喻政治变革诉求;鲁迅则通过引入珂勒惠支等人的表现主义风格,将碑学的“金石气”转化为木刻的“力之美”,使木刻成为启蒙大众、激发抗争的视觉媒介。


上海科技大学副教授毛佩洁探讨了新型家庭观念与性别空间之间的复杂关系,特别聚焦于“小家庭”客厅这一兼具私密性与公共性的新型空间,通过分析胡彬夏、凌叔华、冰心等几位女性作家的家庭叙事与论述,考察家庭空间及其内部环境如何被感知、构想与重塑。


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王今以《雷电颂》为例分析了抗战时期朗诵的跨媒介实践。王今老师指出《雷电颂》的声音形式既融入了郭沫若极致的抒情气质与政治激情,区别于徐迟设想的里尔克式的知性探问,表演者金山杂糅了古典诗文吟诵与京剧麒派表演程式,激活了舶来,的诗歌朗诵及戏剧念白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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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圆桌讨论环节,与会学者与在座师生基于报告内容,围绕现代文学、电影、广播等不同媒介中的感官经验研究现状与未来展望等多个维度,展开了深入而充分的交流探讨,现场氛围热烈。此次工作坊在圆满的氛围中顺利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