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0  2011复旦发展论坛

【摘要】

彭希哲教授详细分析了十年来计划生育国策对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发展所产生的巨大推动作用和对国内的人口所产生巨大影响，进一步预测了未来十年中国人口的老龄化和少子化的大趋势，并论及城市化经验，提出保留户籍制度以减轻城市发展阻力，促进人口自由流动，讨论了新时期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引导问题。

【演讲概括】

我是希望把对人口问题、中国人口态势、中国未来发展给大家做一个简单的介绍。我是从未来人口基本态势的角度，以及中国人口未来十年带来的挑战和可能应对的策略和大家做一些交流。

在这样一个发展过程中间，在过去的十年，或者更长时间中间，我们中国人口发生的一些变化，我想简单说一下。

    第一，我们现在讲的人口发展，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复杂局面，整体处在转变关头。中国在过去三十年中间伟大的，推动中国改革开放成功的是计划生育。到目前为止，经过三十年的努力，我们现在每年人口的增长每年是千分之五点七，每年净增加人口还是很多，大概六百万到七百万。在这样过程中，我们的增长率跟欧美国家差不多，但是我们人口增长速度非常快，增长总量还是不少的，持续的、低增长状态，这是第一个发生的现象。

    第二，我们实际上在经过三十年努力，我们现在整个中国生育水平，每一个家庭所生育的小孩数量非常少，它会对中国未来的人口增长带来很大的影响。这种影响最主要表现在老龄化的问题，比重比发达国家低，但是这个速度非常惊人。而且老年人口总量非常巨大，对中国经济未来发展的影响，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反映。

    第一个方面反映在中国未来劳动力供求关系，会发生一个非常快的变化。我们少子化必然会带来整个中国未来年轻劳动力急剧的下降。

    我们知道，在我们未来能生多少，在中国的现在政治体制和社会治理格局中间，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的人口政策的变化，我们可以看到在未来时间中间，我们整个中国的劳动力，在未来5年左右，劳动力总量还是会增加，到未来十年之间劳动力总量必然会走向下降，这是必然的趋势。如果我们现在是一个产业升级换代，产业结构转型的时期，未来劳动力供应关系的变化会促使我们加快整个产业转型的过程。同时，在劳动力变化过程中，劳动力本身的年龄化，虽然我们说都是可以就业的，但是这部分就业人中间，他的平均年龄在上升。随着教育水平的提过和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劳动力的供给将急剧衰竭。我们必然会面临的现象，简单劳动力供应必然会减少。反过来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整个中国是一亿两千万，每年在增加将近700万上过大学的人，十年就增加7000万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到2020年整个中国有2亿人口是受过大专以上教育的人，这对中国未来发展人力资源是一个巨大的保护，也是推动中国产业转型、产业升级，包括第三产业发展巨大的人力资源储备。

在未来十年中间，我们会面临一个现象，短期内大学生就业会很困难，但也会倒逼我们的产业结构升级换代，会继续推动我们整个大学教育学科配置，进一步优化来适应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如果我们人口老龄化，从劳动力角度来说会出现这样一个情况。

    在这个中间，如果年轻劳动力不够了，我们还可以延长退休年龄，最大限度利用人力资本，这将是解救我们未来劳动力很重要的领域，随着这个工作中间，人们能够工作、能够参与社会经济发展，这不仅仅是我们给他，这是他的权利。他有参与社会发展权利，同时他有分享社会发展成果的权利。

    人口老龄化我们刚才讲了，整个变化过程中年轻人越来越少，中间、顶端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我们刚才讲到对就业会产生影响，对政治格局会产生什么影响？当一个社会中间老年人越来越多，老年人作为一种群体，他希望在政治上有他的发言权，他希望在社会中间、经济中间有他利益的诉求，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利益之间的重新分配，这种分配可以是经济上的、政治上、社会上的。老龄化趋势不再详细讲了。

    我要强调一点，老龄化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在一定程度上是现代化的标志， 我们之所以现在把老龄化当成一个问题，是因为我们站在年轻社会的角度来思考这么多老人怎么办，但是应当明确的是，从现在开始到未来10年、未来50年，中国社会永远都会是老龄化的社会，不可能再回归成为年轻化的社会。我们能做的，包括我们现在调整政策，我们能做的可能只是延缓老龄化的进程，或者说我们使得老龄化在短期之内负面的效应能够慢慢的显现，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做好社会制度、保障体系、就业制度相关政策的整体调整和设计，来应对这样一个老龄化问题，但是不可能根本扭转老龄化的发展态势，具体我就不讲。

    对于未来十年来说，中国社会还会面临一个比较严峻的挑战，这个挑战就是我们人口性别结构失衡的后果会逐渐凸显，这样一个变化，如果我们从社会学家的角度来说，它会非常严峻影响到中国未来的稳定，而且大部分不能找到配偶的男性，他是在穷乡僻壤中，老说边穷地区，这里面就带很多问题。所以这个问题有可能最后导致一部分的社会动乱。

    在中国未来发展中间，人口流动会继续，城市化会继续，这里面会出现很多的问题。我们在未来城市化过程中间，是不是就说二元的社会在未来十年中间能够实现呢？这对我们社会公平、稳定造成重大的压力。另外，我们在思考超大城市政治、经济力量的影响，它会影响整个中国的未来执政能力。如果大城市的迅速发展，保证我们城市群迅速发展，它会形成一种新的力量对比，形成一种新的中央和地方财政、经济、政治、社会力量之间新的博弈，这可能会引起未来的一些变化。

    在这个过程中间，牵扯到户籍制度改革，我们一直在做户籍制度改革的研究。我越做我越是觉得户籍改革可能最好的思路是现在不做户籍制度改革，实际上我们现在的户籍制度改革，只是给他一个确定城市的人口身份，并没有解决我们想要解决的人口自由流动、自由的迁徙和统一的劳动市场问题。所以我认为，中国在城市化过程中间，进一步提高城市化的质量，而在城市化数量中间，包括小城镇中间要特别谨慎。

    最后一个问题简单说一下，未来十年独生子女这一代将重塑中国文化政治社会结构。中国的主流价值的体系，我们现在的核心价值理念在过去100年中间逐渐破坏，我们新的还没成立。也许由新一代人重塑了中国未来文化、政治、社会的结构，由他们这一代人引领着中国未来的主流核心价值。在重塑价值体系过程当中，我想我们的政府、党、社会可以共同去做很多事情。